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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离开

第十九章 离开

几天后,周昱的审判结果下来了,组织所有的管理和大部分执事都决定将他逐出组织。现在只要驻守者一句话,周昱就会永远离开组织。为了不让这种悲剧发生,莫诚这几天一直在请求他的老师放过周昱,但很显然驻守者是不会被莫诚打动的,他迟迟不做决定的理由只是因为周昱曾为组织做出过不少贡献,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将一名功臣踢出组织。

又过了几天,驻守者因为迫于许多高层管理的压力,终于是对周昱的罪行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在审判周昱的那天早上,驻守者没有亲自前来宣布结果,而是派了一个跟随他很久的副手前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副手登上审判庭的宣告台,他驻守者交给他的信函递给了审判长。审判长阅读完信函明白了驻守者的意思后拍了拍桌子让下面的人都保持安静,随后他就开始宣布这次对周昱的审判了。

“犯罪者周昱身为「松柏市」的一位居民,又是一名能力者,本应该尽力为城市和组织的发展努力,但是在前几日却利用自己的能力杀害了其他四位居民,此行为严重违反了人类法律和组织规定,所以按理应直接踢出组织,但驻守者大人念其之前从未有犯错,而且也为组织做出过不少贡献,所以决定将其放逐到「依米市」好好反省。另外,对于有功者应给予奖励,此次事件发生的过程中,成员莫诚得知事件的严重性后,即时的通知警方和组织,限制事件继续恶化的可能。经全体执事讨论以及驻守者大人肯定,决定让成员莫诚继承原因公殉职的小队队长邱木的职位,成为新的小队队长。”

审判长宣读完毕后,审判庭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散去,周昱也被押送回牢房,等待几日后的放逐。

莫诚听完这个结果,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伤心。虽然周昱最后没有被逐出组织,而他也莫名的晋升成了小队队长,但周昱被放逐到了「依米市」这个建立上沙漠边缘上极度贫瘠的城市,这样结果跟被逐出组织也没有多大区别。

莫诚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跟虚脱了一般躺倒在地上,他想了很久,越想越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绑架和杀害了张安佳的绑匪现在成了受害者,而为他报仇的周昱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莫诚哥哥,我饿了。”一直躺在莫诚床上熟睡的小女孩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盯着莫诚。

莫诚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激动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了。他也明白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结果了。

“饿了么?那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莫诚苦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了就只有替周昱好好照顾这个小女孩了。

牵着小女孩的手,莫诚带着她来到餐厅。他让小女孩找个位子先坐下,然后他就去点餐的窗口点餐了。

不知为何周昱突然出现在了餐厅的门口。“周昱哥哥”小女孩大喊着跑过来扑进了周昱的怀里。

“你怎么...”莫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周昱了。

“他们放我回来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我就得搭乘上午的飞机去「依米市」了。”这几日的监禁让周昱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对不起,最后我还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你。”莫诚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周昱拍了拍莫诚肩膀,说道:“别这么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就很高兴了,这几天多谢你照顾铝铝了。”

“谢谢,不过你放心,你走以后我一定会把铝铝当自己亲妹妹一样照顾的。”莫诚拍着胸膛向周昱做出了保证。

“呜呜呜,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哥哥在一起。”小女孩抱着周昱哭得泣不成声。

“铝铝乖,周昱哥哥要去很远地方,我陪你留这里等他回来好不好?”莫诚哄骗着小女孩。

“不要,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好可怕的。”小女孩一边说一边往周昱的怀里钻。

“乖,别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周昱的眼神中充满了宠爱。

“「依米市」环境恶劣、发展落后,一般人根本难以适应那里的生活,更不用说铝铝还是个小孩子了。你就安心把她留在这里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绝对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莫诚又一次提出帮周昱照顾小女孩的请求。

“只要她不愿意,其他的说什么都没用。”相比于更好的选择,周昱选择尊重小女孩的选择。

“可是...”莫诚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昱向莫诚告别后便抱起小女孩走出了餐厅,小女孩回过头向莫诚挥挥手告别,莫诚也挥挥手向他们告别。

望着周昱和小女孩远去的背影,莫诚知道这一别或许他们很难再次相见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挽留,可是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挽留,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莫诚一个人在组织基地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他几次徘徊到驻守者的住处前,想要进去问他为什么要把周昱当作一个犯人来对待,为什么要把他放逐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但他明白如果他真的去质疑他的老师,质疑这个组织的最高统治者之一的驻守者,那么他恐怕也无法继续待下去了。无数次的犹豫、纠结,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敲响那扇门。

第二天一大早莫诚就在办公楼的出口等待周昱了,虽然他一夜没睡,但此刻他依旧非常的精神,他想要好好的与周昱告别,然后继续努力的生活下去。

天空中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阳光照射在办公楼的窗户上格外的刺眼。过了很久办公楼的大门打开了,周昱抱着小女孩慢慢的从里面走出来,莫诚远远的向他们挥手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但他刚举起手来就看到一个警卫骂骂咧咧的在周昱后面踹了他一脚,周昱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虽然他的手臂和脸都被水泥地擦伤了,但小女孩在他的保护下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后面的警卫似乎对踹到周昱一点都没感到愧疚,走上前去对着周昱的后背又是一脚,督促他赶紧起来。

看到这样的画面,莫诚放下了举起的手臂。他知道这不是警卫的错,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对待犯人的,而现在周昱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犯人,所以错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评判周昱的规则。

“或许我也不适合待在这里吧。”莫诚没有上前与周昱告别,只是远远的望着他们离去。

莫诚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打算与自己的老师告别后就找一个偏僻的城市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他知道老师对他赋予了很大的期望,也知道老师不可能会同意他走的,不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与老师决裂他也要离开这里。怀着这样的想法,莫诚敲开了驻守者住处的门。

“老师,我是来跟你辞行的,我感觉我无法接受现在的生活。对不起,我可能要辜负您的期望了。”莫诚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驻守者非常平静的问道。

“没有,学生不敢。”莫诚低着头回答。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连你的名字都是我给你取的,你有多少心思我能不知道!”驻守者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

“学生不敢。”莫诚依旧低着头。

“我知道你不满意我对周昱的审判,不满意我将他放逐出去。可是你为什么不多想想你自己,你是唯一有希望能继承我位子的人,但现在你却忙于操心别人的事情,根本不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强。”驻守者气愤的说道。

“对,你说的对,我的确非常的弱小,弱小到需要邱木队长为了保护我而死,但是我却连他的尸体都带不回来。如果我足够的强大,我当时就能组织阻止绑匪杀害张安佳,周昱也就不会因为为他报仇而变成罪人。我痛恨自己的弱小,我一直都在努力变强,可是你却什么都不愿意教我。”莫诚冲着驻守者大声的说道。

“你...”驻守者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学生告辞!”莫诚摔门而出。

如此同时,班主任出现在了「松柏市」的机场内,他拦住了即将要登机的周昱、小女孩以及那个早就被绑匪杀害了的张安佳。

看到班主任周昱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他连忙上前挡住班主任,让张安佳抱着小女孩先登上了飞机。

“别紧张,我没有兴趣去拆穿你们的把戏。不过你们不惜杀害四个普通人又同时欺骗了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男孩,最后却落了个背负罪名被放逐的下场,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脸不明白的表情。

周昱看了一眼登机口,张安佳已经带着小女孩登上了飞机,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对着班主任说道:“我只是在为民除害罢了,被我杀掉的那四个人本来也就是社会上的渣滓而已,不过对于欺骗莫诚这一事,我还是非常的抱歉。至于我们的目的么,你就慢慢猜吧。”话刚说完,周昱一个弹跳直接把自己送进了飞机里。

虽然说飞机还没起飞,班主任完全可以追上去,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对于周昱的目的他早就猜到了一些,刚才又通过观察周昱的眼神和表情,他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了,所以他完全没有必要去追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组织的基地里,莫诚离开驻守者住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经算是彻底和自己的老师决裂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待在这里,这一天早晚还是会来的。

莫诚拎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组织基地,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要先去医院照顾石白白,直到他康复过来,然后再和石白白一起找个偏僻的小城市过普通人的日子,他相信石白白一定会同意他的想法的。

在石白白的病房内,莫诚见到了早就在这里等待他的班主任,他的表情惊讶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平静,毕竟对于班主任他也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很有好感。他绕过班主任走到石白白的病床前放下了自己的行李,他打算从今天开始就一直陪着石白白。

“你这是打算离开组织了?”班主任开口问道。

“嗯”莫诚回答。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班主任问道。

“留在这里照顾白白,直到他康复过来。”莫诚回答。

“要是他永远也不醒过来呢?”班主任问道。

“那我就一直留在这里。”莫诚回答。

“你不想要为邱木报仇了?不想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好好安葬了?”班主任问道。

莫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在那些白影面前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班主任将前几天莫诚遗留在餐厅里的周昱的笔记丢给了他。

莫诚接住笔记打开来看了几眼然后又合上了,说道:“可是那些白影根本没有弱点,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击败他们。”

班主任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丢给了莫诚。

莫诚接住笔记随意了看了几眼,说道:“这都是真的资料么?你从哪里弄来的?我翻遍整个组织都没有过任何关于那个废墟的资料。”

“你要是相信我,你就跟我走,我会帮助你为邱木报仇,我还认识一个医生,他能真正的治好石白白。”班主任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只要能够治好石白白就够了。还有我了解了你跟邱木队长赌约,现在邱木队长已经死了,我继承了队长的位子,你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待在队伍里了,为什么不离开队伍继续去做你的自由人?”莫诚说道。

“因为...我也很愧疚。”班主任回答。

组织基地的最高层,驻守者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他正在和一个虚拟投影下着棋。

“你那个唯一有希望能继承你位子的学生走了?”虚拟投影发出机械般的声音。

“对”驻守者回答。

“为什么不留住他,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虚拟投影又发出机械般的声音。

“他会回来的,或者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了。”驻守者说道。

当天夜晚,班主任带着莫诚和石白白离开了这座城市。同时,组织也收纳了一名少女,一名母亲离世,父亲疯了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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